第 71 章 “ 第 71 章
筵席开后 , 姜循中途离席 。
眼不见心不烦一一若江鸯要和杜婿容相看 , 她可当做不知 。
而姜循离席后 , 席间地位最高的 , 便是长乐公主暮灵竹 。 暮灵竹坐到杜嫣容身边 , 欢喜自己的好友终于进宫 。
内宫耳目闭塞 , 暴灵竹并不知道杜家最近遭赵宰相忌讳的事 , 她另有自己的一腔烦恼 。 杜嫖容是她认识的最聪明的人 , 她想拿自己的烦恼 , 请教杜嫣容 。
蔓灵竹喀嘀咕咕说完自己的主意后 :“ 嫖容 , 你说 , 我那样做没问题吧 ? “
杜嫖容思量片刻 , 柔笑 :“ 于大理上无事 , 还会得到赞誉 。 然而私下里 , 你会得到猜忌 。 以你的本事 , 未必应付得了那些猜忌 。“
蔡灵竹自言自语 :“ 只要在做好事 , 被猜忌有什么关系 ? “
杜嫣容目色微恍 。 杜家因为那日没有去阻拦世子 , 这些日子并不好过 。 杜公不做宰相后 , 只做太史 , 哪里庇佑得了杜家 ? 杜婿容来此席 , 既是为了见江鹭一面 , 又是愚 ,
杜家争取些大臣支持 。
在这东京城中 , 你可以不参与权势争斗 , 可你不能失去自保的能力 。
杜嫖容相信自己能平安身退 , 可是暮灵人可以吗 ?
杜嫣容轻声 :“ 阿竹 , 你在宫中长大 , 当知道 , 若引起那位的猜忌 …... 他捏死你 , 如捏蚂蚁一般 。“
蔡灵竹颤抖一下 , 却仍说 : “ 我不怕这些一一我是从冷宫走出来的公主 , 没什么猜忌让我更害怕的了 。“
杜嫣容分明感受到暮灵竹的畏悸 , 然而暮灵竹坚持 , 杜嫣容便也不说了 。 杜嫣容微笑 :“ 其实未必有我说的那么糟 。 你此举 , 说不定也能获些好处 。 只要你能忍下后的龄龋 , 明面上总是光鲜的 , 也能让世人记起来 , 宫中有一位公主待字闽中 。“
蔓灵竹迷慨 。
杜嫖容道 :“ 你明年便十五了 。 及笑是女儿家一生中的第一件大事 , 官家会开始为你相看驸马 。 只是你出于冷宫 , 又一径沉默 , 世人都不记得宫中有一位公主 。 你今日若做了这桩事 , 便会让世人看到长乐公主的风采 。“
杜嫣容打趣 :“ 阿竹也到了可以愚一想的年龄了一一满朝青年才俊 , 你想要谁做你的驸马 7“
蔓灵竹呆愣 , 被调侃得脸渐渐绯红 。 她脑海中浮现一个人的身影 , 青色官袍穿得宛如常服 , 修长落拓 , 嬉笑怒骂皆如玩笑 …... 但她及时叫停自己荒唐的念头 , 心想自己怎配呢 ?
她只是一个寂寂无光 、 徒有虚名的公主而已 。
她早已走出冷宫 , 但她常觉得自己从未走出过冷宫 。 这世间的繁华与喧腾 , 如镜花水月 。 那是父皇年老后的照拂 , 并不真的属于她 。
蔓灵竹没有公主应有的雍容大气 , 她结结巴巴 , 说几句话便面红耳赤 。 席间的姜芸怔忡拿头 , 觉得这位公主 , 倒和自己有些像 …... 但姜芜打断自己念头 : 自己怎配和公主相提并论 ?
蔡灵竹年少稚嫩 , 在一群贵女间 , 强撑着说完她的话 :“...... 我听说 , 外面有战祸 , 很多流民进了东京 。 太子哥哥和朝堂大臣们都在忙着赈灾 , 我也想尽自己一伪力 。 我想将这些年得的一些首饰 、 衣物 、 珍宝捐给朝廷 , 换成能用的给那些流民 。
“ 诸位姐姐应当和我想的一样 , 只是没有机会 , 也无人牵头 。 正巧今日借太子哥哥的宴席 , 我能和诸位姐姐同席 , 商议此事 。 不知可不可行 ?7“
贵女们目光闪烁 , 各有所思 。
寂静让暮灵竹后背出了一层汗 , 她生怕自己平时没有威望 , 此时没人会搭理自己 。
席间有女清婉而笑 :“ 我早有此意 , 却不知该如何做 。 殿下既有牵头之意 , 我自
然路随 。“
说话的人 , 是杜嫖容 。
蔡灵竹鼻尖发酸眼睛明亮 , 朝着杜嫣容笑 。 而杜嫣容一开口 , 席上便断断续续有了贵女说话 :“ 这是好事呀 , 我也愿意助人 。 我之前还跟着姜娘子赈灾呢 …... 后来为朝廷介入 , 我才停了的 。“
有贵女嗪噪 : “ 那些流民 , 当真可怜 。“
几乎没有人说不好 。 没人愿意强出头 , 可若有人出头 , 她们乐得跟随 。 毕竟这是公主的主意 , 出了事 , 那也有公主担责 。
蔡灵竹从未获得过如此多的支持 , 得到过这么多善意目光 。 她脸颊绯红心头狂跳 , 少有地生出一派豪气一一
蔓灵竹解下自己腰间一块玉佩 , 放到桌上 :“ 那我便以此为誓